一個一個心理疾病患者的病史

二十二、神經質人何其多

曾幾何時，層出不窮的“精明人”一窩蜂地出現在各行各業，大街小巷，企業機關，公司學校，好似走街串巷叫賣的小販，有的喊著“我手上有一百噸鋼材”，有的叫著“我那兒有十車皮水泥，還是高標號!”再有人更牛氣吼道“我的公司已運來四百多方木材”;一個大學講師手上拿著一張“空頭支票”到處叫賣“我手上握有五百萬元賞金”，……一時間中國大陸改革開放，政策鬆綁，實行“雙軌製”，窮瘋了的百姓、有實權的公務員(官員)、聰明睿智大學講師、懂得一些經商之道的市井小民，個個躍躍欲試下海經商，突然變得十分精明。只不過人人精明過了頭，在這個一夜形成的商務大舞台上，你騙我我詐你，成了新時期的弄潮兒，可均遭沒頂之災。這幫人正好符合了心理學主義有神經質症的特征：西物髒脊事精明過人的人(認為自己是)，但又不希望自己的對手是太精明的人;用計折騰，反複折騰，各得其所，一無所獲!

我周圍也突然出現許多“精明的神經質”，奔走於校園、市內及一些單位。陳某是水工專業的年輕講師，本來日常交往中就“話不投機半句多”，他卻天南地北，慷慨激昂，可你卻不知所雲，沒有主語，沒有中心。從不見其專心致誌而主意變化無常。靠工資過活的陳，在下海經商熱潮中，到處張揚說自己有“幾十萬元本錢”，“還弄到幾百萬貸款”。陳某鬼迷心竅停薪留職下了海。海水把他嗆得喘不過氣來，一年多又回到學校。不知他是否安心於“三尺講台”這清閑的生活。

章某是學校圖書館的副館長。圖書館每年新購書計畫周全有序，大約花費不小(我不知道究竟多少)。章某見瞬息萬變的商海，“生財”的人不少。平日負責采購新書都是每年兩次征求教職員工、學生的意見計畫預算經費。章某太精明，瞞上欺下，遮人耳目，自己預算一把拿去炒股，大賺一筆。此時更是大膽，想入非非，讓許多館員出錢(集資)，委托章某炒股。開炒後小賺，可兩年後，學校的公款加上館員們的集資共計六十餘萬一虧到底!對人們的勸告、警告置若罔聞，過高估計自己的精明，靠搖唇鼓舌畢竟焦頭爛額，在班房要待四年!給家庭帶來無窮的痛苦，給單位帶來重大損失。人們異口同聲：神經病該倒楣。

精明人有許多優勢，如不太得罪人，不吃眼前虧，不意把事辦砸。然而，精明過度也會給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不利。從小處來說，一個人如果時時、事事、處處使用精明手段，就會引起別人對你的警覺，勢必為自己交友帶來障礙。或不信任、或敬而遠之、或不能被任用。人若受此等待遇，時間一長，其心理當然不好受，一天到晚思前想後，左顧右盼，活得實在太累，會百病滋生。人還是糊塗一點好，太精明有礙健康，糊塗倒有利於身心健康。

精明未必全錯，糊塗未必全對。兩者都有一個度，這就是人要精明，不能“太精明”;人要糊塗一點，不能“太糊塗”。“難得糊塗”的鄭板橋為人稱道在於難得糊塗。

患神經質症的人另一種要特點是大喜過望，狂喜傷心。這在社會生活中，常常有這樣的人，甚至不在少數。《黃帝內經》中指出：“喜傷心，喜樂者，神憚散而不藏”。這是告訴人們，大喜致狂，快樂至極對人身心健康有害無益。心理學告訴我們，極度快樂，強烈刺激，會使神經中樞受損，會導致神經錯亂。患有高血壓的人，其血壓會由此劇烈波動，導至突然昏倒或腦出血而致死亡。“範進中舉”是大家最熟悉的故事，“樂極生悲”是人們都知道的常識。對人們的身體健康有極大的影響或許早已知道，而對人們的心理健康的危害並不為人們重視。

狂喜傷心就是對心理的影響。樂極生悲，悲從喜來，悲喜無常正是神經質症的典型特征。中國的成語“否極泰來”很能為這種心理患者作注解。否、泰是《周易》中的兩個卦名。“否”就是失利，“泰”就是亨通。是說事物發展過了頭，就會轉化為它的對立面。白居易《白氏長慶集•遣懷》說：“樂往必悲生，泰來由否極。”在正常人這種轉化是有規律的，而喜怒無常，狂喜失序，悲極傷神就成了神經質症的專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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