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洲人告訴你驚天秘密：其實蒙古軍團都是「半獸人」

《指環王》系列電影里，外表猙獰、強壯殘忍的半獸人給觀眾留下極震撼的印象。英國作家托爾金在原著里這樣寫道：「邪惡的種族翻越高山，或穿過南邊黑暗的森林來到了這裡，他們中間有狼，有ORCS。」

ORCS就是半獸人。

在西方玄幻小說和網路遊戲里，我們經常能看到半獸人的身影，在設定中，半獸人是一種攻擊力和體力強大無比的種族。這是因為，歐洲人的祖先確實見到過真實的「半獸人」——

十三世紀，席捲歐洲的蒙古人。

在當時歐洲人的眼中，蒙古人是不折不扣的邪惡種族，半獸軍團。

一、

「該是從夢中醒來，睜開肉體和精神之眼的時候了！韃靼人的巨斧已經擱到樹根上，全世界正在盛傳敵人以死亡威脅整個基督教世界的消息。現在，一些國王已經殉難，另外一些國王也逃跑了。充當基督教的支柱，擔當起抵抗殘暴敵人的重任，已經落到了我們的頭上！」

圖：蒙古大軍進軍歐洲城市的一幕

這段話是不是很熟悉，是的，只需把「韃靼人」改成「半獸人」，把「基督教世界」改成「中土世界」，就是《指環王》里人類國王的台詞。

說這段話的是，是十三世紀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腓特烈二世。

1241年，蒙古大軍像蝗蟲一樣蹂躪了歐洲，他們鐵蹄之下勢如破竹，一路攻克基輔羅斯、波蘭、匈牙利、捷克，打到了德國和義大利邊境，歐洲最厲害的步兵方陣和騎士團都被徹底擊潰。

全歐洲驚恐不已，他們對於這支長相、習俗與基督世界完全不一樣的超強軍隊，充滿了諸多猜測：有的認為是人類的墮落，導致上帝派蒙古人來懲罰自己的，蒙古人來自遙遠的東方，他們的軍隊數量多得延綿20天路程。

最多的人則乾脆認為：蒙古人是半人半獸，來自地獄。

圖：看這背影，像不像半獸人圍攻聖盔谷？

來看看親眼目睹過蒙古軍隊的三位歐洲學者，是怎樣描述的。

二、

這些人個頭不高，但胸膛寬闊，他們的相貌十分怕人：臉部扁平，不長鬍子，鼻子粗而寬，兩隻眼睛很小，彼此離得很遠。

他們的衣服既可以防潮，又可以防寒，用雙層毛皮製成，毛朝外，像魚鱗一樣。他們的頭盔用鐵或皮革製成，他們的武器是彎刀和弓箭，他們的箭上安裝著鐵或者骨頭做成的箭頭，韃靼人的箭要比我們的長四指。他們的旗幟是黑色的，上面飄著幾縷馬鬃毛。

圖：歐洲人筆下的蒙古士兵

韃靼人騎馬常常不用鞍子。他們的馬個頭小而結實，慣於長途跋涉，善於忍飢挨餓。這些馬雖然沒有釘馬掌，但是上山下山像山羊一樣輕盈，連續奔波三天之後，只需要休息片刻，補充少許飼料，又可以作戰了。

韃靼士兵，對食物沒有什麼要求，他們不吃糧食，吃的是肉食、馬奶和血。

韃靼人帶著許多俘虜，人數最多的是武裝起來的庫曼人，他們驅趕著庫曼人打頭陣，如果發現有人不拚命衝殺，就把這些人殺死。韃靼人自己是不願意首先投入戰鬥的。

幾乎沒有一條河流能夠阻擋他們，他們藉助於吹滿氣的皮筏子或者葦草紮成的小筏子渡河。

——匈牙利學者福馬的《編年史》

二、

他們野蠻殘忍，與其說是人，不如說是鬼；他們酷愛喝血，撕吞狗肉人肉，身穿牛皮，手持鐵盾；他們身材矮胖，體格健壯，不屈不撓，戰無不勝；他們的背後毫無遮蓋，胸前披掛鎧甲。

他們沒有人類的法律，不懂得任何安慰，比獅子熊羆還要兇猛；他們在沒有血作飲料時，就喝濁水、泥水。他們配有單刃劍和匕首，是出色的弓箭手，當遇到敵人時，不論男女老幼、地位高低，一概不予饒恕。

他們除本族語言外，不懂得其他任何語言，而他們的語言也無人知道。所以，無法通過人類的普通交往，了解他們的習俗。他們同妻子一起，帶著羊群到處游牧；妻子們也象男人一樣學習打仗。因此，他們閃電般地攻入基督教世界，燒殺搶掠，使每個人膽戰心驚，無比恐懼。

——英國歷史學家馬修·帕里斯修立

三、

他們吃一切可以吃的東西，包括人的屍體在內；他們甚至還把母馬生駒時分泌的液體及其馬駒同時吞噬；蒙古人竟然吃虱子，而且吃得振振有詞：「既然他們吃過我兒子的肉和喝過他的血，難道我不應該把他們吃掉嗎？」

蒙古人從來不用水刷洗盤碗器皿，偶爾也許會用肉湯來洗一下，洗完后還要把刷碗水與肉一起倒回鍋里。

蒙古人既不肯自己洗衣服，也不許別人洗，雨季更是如此。

——義大利大主教、學者普蘭諾·卡爾平尼《蒙古史》

以上的歷史記載，作者都是自詡為文明人的基督教徒，當然免不了對蒙古人的「野蠻」習俗大加詆毀，個別細節純屬污衊，比如說蒙古人喝血、吃人的屍體。

但總體來說，對蒙古人生活習性和作戰特點的描述，基本屬實。

蒙古人作為一個目標明確的戰鬥團體，騎兵萬里馳騁，就是為了擊潰征服一個個陌生的充滿敵意的國家。士兵們吃苦耐勞、殘忍無情是必須的，不洗衣服不洗碗在長途作戰中毫不見怪；而後勤補給方面蒙古人只能靠掠奪為主，至於驅趕俘虜打頭陣、大肆屠殺敵人，更是蒙古軍隊的特點。

四、

在歐洲，寫蒙古人西征的詩歌、小說很多，時至今日，當年歐洲人眼裡的「半獸人」，已經被重新審視為有血有肉的驍勇戰士。

圖：《蒙古人的入侵》三部曲（《成吉思汗》、《拔都汗》和《走向最後的海洋》）

前段時間看了蘇聯歷史作家瓦西里·揚的《蒙古人的入侵》，文尾記載有一首蒙古士兵的軍歌，深深打動了我：

年復一年，我不停地遠征，遠征！

一個錚錚鐵漢已變得老態龍鍾。

縷縷白髮漸漸爬上我的兩鬢。

當年，我無憂無慮，快活而年輕，

哪怕通宵暢飲，頭腦依然清醒。

而今，我年邁無力，老眼昏花，

只要喝上十三碗馬扎爾白酒，

再拉開杭愛山羊角製成的強弓，

搭上從未脫過靶的葦稈長箭，

唉，眼前的目標已然無法看清。

啊，蒼老呀！你為什麼吞噬了

我的青春！

聲明： 本文作者快哉風（王浩），文史作家，日本史專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