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多聽少說」是一種大智慧!但是通常很少會有這樣的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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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erry
- 09-21
希臘哲人大多討厭饒舌之徒。泰勒斯說:“多言不表明有才智。”喀隆(Chilon)說:“不要讓你的舌頭超出你的思想。”斯多噶派的芝諾說:“我們之所以有兩隻耳朵而隻有一張嘴,是為了讓我們多聽少說。”一個青年向他滔滔不絕,他打斷說:“你的耳朵掉下來變成舌頭了。”
每當遇到一個誇誇其談的人,我就不禁想起芝諾的諷刺。世上的確有一種人,嘴是身上最發達的器官,無論走到哪里,幾乎就隻帶著這一種器官,全部生活由說話和吃飯兩件事構成。當今學界多此類人,忙於趕各種場子,在數不清的會上發言,他們雖然仍頂著學者之名,其實是名利場上的說客和食客。
多聽當然不是什麼都聽,還須善聽。對於思想者來說,聽隻是思的一種方式。他的耳朵決不向饒舌開放,哪怕是有學問的饒舌。他寧願聽樸素的村語,無忌的童言。他自己多聽少說,也愛聽那些同樣多聽少說者的話語。他聽書中的先哲之言,聽自己的靈魂,聽天籟,聽無字的神諭。當他說的時候,他仍然在聽,用問題引發聽者的思考,聽思想衝決無知的聲音,如同蘇格拉底所擅長的那樣。
我把少言視為思想者的道德。道理很簡單,唯有少言才能多思,思想者沒有工夫說廢話。而如果你珍惜自己的思想,在表達的時候也必定會慎用語言,以求準確有力。舌頭超出思想,那超出的部分隻能是廢話,必定會衝淡甚至歪曲思想。作為珍愛思想的人,從古希臘開始,哲學家們就異常重視語言表達的技巧,愛利亞的芝諾創立了邏輯學,恩培多克勒創立了修辭學,用意就是要把話說得準確有力,也就是讓最少的話包含最多的思想。
一無所有最像神
某日,蘇格拉底在雅典街頭閑逛,走過市場,看了琳琅滿目的貨物,吃驚道:“這里有多少我用不著的東西啊!”
蘇格拉底逛的是兩千多年前的雅典市場,其實那時商品的種類還很有限。假如讓他來逛一逛今天的豪華商場,真不知他會發表什麼感想呢。
我相信,像蘇格拉底這樣一個專注於精神生活和哲學思考的人,物質上的需求自然是十分簡單的。因為他有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做,沒有工夫關心物質方面的區區小事;他沉醉於精神王國的偉大享受,物質享受不再成為誘惑。
蘇格拉底有一句名言:“一無所需最像神。”所謂神,就是純粹的精神,完全擺脫了身體之需,因而是絕對自由的。人畢竟有一個身體,當然不可能如此。所以,第歐根尼有一個修正的說法:“一無所需是神的特權,所需甚少是類神之人的特權。”人至少可以把身體之需限製在真正必要的範圍內,盡量少為伺候身體花費精力。在一個人的生活中,精神需求相對於物質需求所占比例越大,他就離神越近。
做一個能承受不幸的人
古希臘哲人彼亞斯說:“一個不能承受不幸的人是真正不幸的。”彼翁說了相同意思的話:“不能承受不幸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不幸。”
為什麼這樣說呢?
首先是因為,不幸對一個人的殺傷力取決於兩個因素,一是不幸的程度,二是對不幸的承受力。其中,後者更關鍵。一個能夠承受不幸的人,實際上是減小了不幸對自己的殺傷力,尤其是不讓它傷及自己的生命核心。相反,一個不能承受的人,同樣的不幸就可能使他元氣大傷,一蹶不振,甚至因此毀滅。因此,看似遭遇了同樣的不幸,結果是完全不一樣的。
其次,一個不能承受的人,即使暫時沒有遭遇不幸,因為他的內在的脆弱,他身上就好像已經埋著不幸的種子一樣。在現實生活中,大大小小的不幸總是難免的,因此,他被不幸擊倒隻是遲早的事情而已。
做一個能夠承受不幸的人,這是人生觀的重要內容。承受不幸不僅是一種能力,來自堅強的意誌,更是一種覺悟,來自做人的尊嚴、與身外遭遇保持距離的智慧和超越塵世遭遇的信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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